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鲜红的孩子
作者:宋滔滔  文章来源:本站原创  点击数  更新时间:2005/2/28 13:15:10  文章录入:鹤莲  责任编辑:鹤莲

       “天是灰色的,路是灰色的,雨是灰色的,楼是灰色的,在一片死灰之中,走过两个孩子,一个鲜红,一个淡绿。”
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这是顾城的感觉,他的世界。一个孩子的世界。一个鲜红的孩子,一个已经永远离开而又无法将其淡忘的诗人(这个时代似乎已经淡忘了很多诗人)。在朦胧诗还十分盛行的年代,这是一个不可忽视的名字。“唯灵浪漫主义诗人”同样浪漫的是他离奇的身世遭际。
  
      “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,我却用他来寻找光明。”一个浪漫的奢望,他是哲学家,他固执地睁大了双眼,让炽热的阳光透过他纯净的目光,让内心的那点滴的怀疑也无处藏身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  曾有人说顾城很象贾宝玉,只是多了一成病态,所谓病态,大概是说他的疯狂,一个孩子的任性和偏执是不需要理由也不在乎别人异样的眼神的,只是现实不能成全他的幻想,当然所有人都知道世界并不是他一个人的。可是他并不理会这些,他害怕了这尘世中的种种,他幻想着建立自己的伊甸园,女儿国。在那里,写他天国的诗,那是和松鼠的对话,和蚂蚁的交谈。那里只有层层的浪花,绿色的草地和一座白房子。在那里,他是一个国王。他要想世界索求,他说:“我是一个王子,心就是我的王国。”,他想要在那高山上,建一座城堡,再安上一门金属的大炮,养一群白色的兔子。“你看云时很近,你看我时很远”我们看不懂他。一无所有的人们在经历着尘世的种种,心已是麻木得失去知觉和感伤的能力,而不能都象他,爱了就笑,痛了就哭。成年人所需要的坚强我们都已然学会。这一切区别并非因为他是诗人,只不过我们找不到合适的发泄工具,没有敢于坦诚面对世界的勇气罢了。
   
      一个王国,一个保证心的王国的城墙坚硬的愿望,最后的堡垒,是不是可以在异国他乡的激流岛寻求的到?他终于想,是不是要远离人群了?但是曾经,他还有更大的愿望,他要“在大地上画下许许多多的窗子,让所有习惯黑暗的眼睛都习惯光明。”他还要“画下一只淡绿的苹果,一双永不哭泣的眼睛。”但是世人显然并不在意那双流泪的眼睛。“我穷,没有一个地方可以哭泣。”他说。
       
      很早就看了电影《顾城别恋》,不寻常的爱情+天才的诗情+缺陷的个性=一个诗人的悲剧。当朗诵诗歌的声音在电影开始响起的时候,不知道是否唤起某一些人曾经的或者现在的理想主义情绪?对于诗歌,对于过往。到了最后,没有人再相信。一个时代也终于过去了,他那些天国里的诗却救不了多年的爱情,也救不了时光的变换沧桑,尘世的种种似乎再也看不透了,再也不在掌握中了,对于一个孩子来讲,这其中的原因又怎能明白?为何人人离他而去了?为什么没有人再宠着他?天国的诗经不起生活的刁难,在爱人也要远去的时刻,他还梦想着重建他的伊甸园。
   
      “我以为爱是一个许诺,我什么也没有,只会说,爱你爱你爱你,我就很想相信点什么,信一个人,信一件事。”事实上,他已没有什么可以相信了,就连爱情,也许还有诗歌?“死是可靠的担保品,可又没有人愿意杀我。”可是诗人又能用什么来担保呢?一个诗人也许不需要人来杀他。终于,他想到了死,自然而然的。可是死能担保什么呢?他的诗歌又能担保什么?是爱情,还是他的王国?还是尘世中的人们?他疯狂的——如同世人所说的那样,杀了他的妻子——曾和他相爱的人——永远不能离开他的人。然后,自杀,没人愿意杀他,除了他自己,也许,这才是他真正的悲剧?理想与现实永恒的在争斗,而理想主义者在永恒的失败。
      
      关于他的一切,还有着种种的猜测,可是那又有什么重要?诗人不需要真相。因为他知道,“永逝降临,却不悲伤,树林里安放着他的愿望。”他知道,“人时已尽,人世还长,我在中间应当休息。走过的人说,树枝低了,走过的人说,树枝在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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