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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(1993.5)
作者:顾城  文章来源:《顾城文选·别有天地》  点击数  更新时间:2005/7/6 21:28:28  文章录入:鹤莲  责任编辑:本站

伊凡:
  我真是不可救药,也就只有如此了。很快你就看见我把自己埋了。我寄出那些纸,有点开心,那是我的墓门。
  最后的时间还做梦,还梦见推门,看见有人就退出来,光蒙蒙的。阳光从顶上投到地上;看书吗?你说。
  这像是一个有阳光的坟墓,花边迭绕。我刚挥挥餐刀,做出不傻的样子,你就在空气里消失了。
  一辈子就是这船——醒了做人,睡了做梦。有时候做糊涂了就颠倒过来:醒着做些梦间事儿,还当别人也在里边。哪知是梦就不能两个人做,除非有人乐意当别人的梦。
  五月
  六月
  七月
  八月
  九月
  十月回新西兰
  我到了没有把自己说清楚,因为何必说呢。
  这已经不是《红楼梦》了,改《水浒传》了。

顾城
1993年5月于柏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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