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片荒凉的土地也长满植物
我不能诉说心中的痛苦

扶起桨和兰花
青冢渺渺
野狐竞出

　　他把我降到最高的地方
　　让我无法为生活奔跑呵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1.

　　两只鸡在筐顶上趴着，太阳正晒得土地湿润。你总觉得应该让筐扣住它们刨土吃虫。不知谁出了主意，就过去拿鸡，鸡惊走，沿大广场走下去，双双对对看影子，真有点绝望，就骂姐姐，说是她出的主意。反正什么事都想起来了。鸡在绿杨树那回头，反身退到台阶去。这一挡一寻，就捉住了它的尾巴。没想到，另一只也就捉住了。
　　这样抱怨才停下来。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2.

　　找鸡，进门又发现了鸭子，在土灰盆里，用细线捆着，不知捆了多久，身上倒了炉灰。姐姐不在，必定是她弄的。我放开鸭子，它站不起来，也不会动，不知饿了多久。我把湿米放在它面前。过了一会它开始用扁嘴铲，很困难地想吃。铲进去一粒半粒，才见它都饿透明了，吃进去，便看得清楚。我正考虑换米饭，它已经开始大口吃，一铲一铲，不一刻就将一堆吃完了。大嗉囊里都是米，水高出来一点，漫在颈子上，怕它撑死，就放它下地，一摇一摇，米就在里边哗哗倾倒，确实危险。后边应给它更易消化的食物，就在外间水盆里拿了削下的胡萝卜皮弄碎，这时又开始说姐姐误了鸭子。接着发现正上方顶棚一个大洞，才想到是从那漏到灰土盆里的，于是知道是房东捆了它藏在顶棚上预备过年用的。

如果你一直下去
你就会在这里休息

比花低
比房子低
比纸低

我一定死了　
　　没注意　

你说起另外一次
铅笔游到
　无法到的地方
你和姐姐一起
　骑了那么久车

你想起
去看一个石林
中午　那么年轻
和姐姐一起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1992年德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