（一）

　　兽皮，树叶和你
　　一同从森林中走来

　　你的眉弓间画着月亮
　　你漆黑的脚踝上闪着黄金
　　你有铁环一样巨大的微笑
　　你的微笑便是一片夜晚

　　　　（二）

　　所有的灌木丛都布置好了
　　都不敢呼吸

　　大野兽把脚步放轻
　　花纹在无声地飘动
　　小野兽转着耳朵
　　上边的血脉无比细微

　　　　（三）

　　拉紧，拉紧，突然
　　古老的弦断了

　　生命变成了一股凉凉的空气
　　变成了巫师的歌
　　和朱红的氏族图案
　　安放在历史的玻璃板下

　　　　（四）

　　这是一个早晨
　　海波把遥远的喧哗推向今天

　　你自然地面对太阳走来
　　像是面对着燃烧的炉口
　　你使死亡那样暗淡
　　你是黑色的神，统领着森林兄弟

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　1982年6月