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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依英译插入分行)
…… ……
(问(西方中文):你们是怎么写诗的?谁教的?上学重要吗?)
…… ……
(问(西方中文.大意):我想知道你们离开故土以后感觉交流困难,对诗有影响吗?)
…… ……
(问(西方中文.大意):你们长大以后有什么事情改变了你们让你们写了诗?)
我有过多次大的改变。
第一次是我发现昆虫很可爱。
第二次是我看见了一个死人。
第三次是许多鸟落到我的周围对我说话。
还有我遇见了我的女朋友。
再有就是北京的__。
它们都带给我很根本的改变。
深刻改变我的当然还有许多事情。
而所有的改变,无论多么深刻或者根本,
却又都是沿着一个看不见的不变的线索的。
这个线索是你的本质,也是你的命运。
就像铜遇到了硫酸变成了蓝色,
而铁变成了绿色一样,
这里有意想不到,也有与生俱来。
我想这也是世上有万千各异的花朵,也有万千不同的诗歌的缘故。
(译者:他说想请你们介绍一下文化大革命,因为许多人不很明白。)
…… ……
(问:我有个问题问顾城,你的帽子是怎么回事?)
我很遗憾这个帽子会这样地干扰大家。
有时候的确有点儿让我惊异,
因为我猜想西方是一个自由的地方,几亿人就会有几亿种帽子,我的帽子应该并不稀奇。
我好像平生做的唯一一件,完全由我选择的事,就是做了这顶帽子,并且戴到了脑袋上。
没想到就被洞察出来。
那么我不知道这个帽子是一份贡献呢?还是一个扰乱。
人家质问我这个帽子的时候,我不想令人失望——
我回答说这是我的家,我老呆在家里很安全;
我回答说我生气的时候,这是个烟囱;
今天我说,要是谁乐意往里边放钱,也并不太坏。
…… ……
(全文2,430字) 1992年5月19日晚 旧金山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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